海外華人深夜刷到全運會直播，才發現錯過的不只是比賽，還有這種感覺
昨晚刷朋友圈時，看到國內表妹轉發的「#來咪咕看全運為家鄉隊打call#」——她附了張截圖，是十五運會籃球賽的日程表，還特意用紅圈標出我們省隊的比賽時間。我盯著那個「11月10日–11月15日」的日期發呆，手裡的咖啡突然就不香了。
說真的，在國外這些年，錯過的何止是全運會。去年春節聯歡晚會，我卡在「加載中」的轉圈圈裡聽完半首《難忘今宵》；上個月追的懸疑劇，看到關鍵線索時畫面突然跳出「該內容在您所在地區不可用」。最扎心的是有次和老媽視頻，她興奮地說「快看電視！咱們省女排上央視了」，我這頭卻只能對著黑屏乾笑。
表妹那條微博底下，還附了張球員熱身的現場照片——燈光把木地板照得發亮，有個後衛正在練習三分球，球衣背後印著我家鄉的簡稱。我突然想起高中時和死黨翻牆逃課，鑽進體育館看省青年隊訓練的下午。場館裡總飄著橡膠和汗水的混合氣味，教練的哨聲能穿透整個走廊。現在想想，那聲哨響，好像把我們都吹散到了地球不同角落。
其實海外華人群裡常流傳各種「破限秘笈」，什麼改DNS、裝插件、買專用路由器…上週溫哥華的張阿姨還在群裡哭訴：「我買了三種VPN就為追《歌手》，結果孫子說我手機像詐騙軟體彈窗展覽會。」她發來個捂臉表情，說最後是讓國內親戚錄屏發郵件，「像回到用錄影帶追劇的90年代」。
有時候覺得，地區限制攔住的不只是訊號，還有那種「即時參與感」。就像此刻表妹應該正和同學擠在宿舍用手機看直播，她之前說「國手登場時整個食堂都在尖叫」，而我只能對著賽程表想像——那些強強對話的瞬間，那些絕殺球落入籃網的聲音，終究隔著十幾個小時的時差。
寫到這裡順手點開群聊，果然又看到新消息：「求問！咪咕視頻海外版能看全運會嗎？」底下跟著串苦笑表情包。突然想起當年出國前，爺爺往我行李箱塞家鄉茶葉時說：「走到哪兒都別忘了根的味道」。現在想回他：記得味道不難，難的是想看看根長成什麼樣時，總有堵看不見的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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